衣者

侃侃五条悟，夏油杰和夏五

原作：《咒术回战》

不是粮食。嗑了这么久cp赶杰哥忌日末班车虽然连忌日都已经算不上了。除了人物外有关于夏五的一点碎碎念，雷就不要点开了。

     

     

     最开始看咒回的时候它还不像现在这么火，翻tag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得到很多关于五条悟的二创。“他一定会越来越受欢迎的”，当时我这样想，显而易见这个人物的设定叠加起来不可能不受欢迎，强大，池面，带点游刃有余的慵懒，在动画精美的制作加持下火起来是意料之中的。

     

     在这样的作品里一定会有一个强大的人物，在剧情上不是引导主角就是站在主角的对立面，有些苦大深仇沉迷寡言，把“我有悲惨的过去”写在脸上明示你他有故事，有些是那种带点病态扭曲的毁灭欲，大概也就是平时玩梗玩的比较多的“眯眯眼都是怪物”那种类型。五条悟并不属于上述两种，他刚出场开始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感，不论是用玩笑语气对悠仁说“你要死了哦～”还是初次展露手脚前对惠有点不负责任语气的调笑都会让我觉得这个人太孩子气，严重的说就是“哇，是个烂人。”这种感觉。像是一个有点仗着实力胡来的人。

     但是在台词的细节中又刻意告诉读者，不，他不是这样的。比如悠仁吞下手指前那种半玩笑半警告的语气“前方可是地狱哦”，比如带着悠仁见校长时的场景中过于明显的那种“他们之间绝对有什么往事”的氛围。读者就会意识到，他不是没脑子的乐天派，他有故事，说不定还很疯。

     随着故事的发展，他身上的那种“疯”的确是能被体会出来。比如料理莫名出现的特技咒灵，比如和咒术界高层明里暗里针锋相对。我最喜欢的就是五条悟让众人以为已经死去的悠仁突然出现在运动会上的那一幕，那种嚣张与狂气，明摆着跟你对着干还要一脸无辜地表示”诶，真是巧合呢，我只是顺手“的那种态度。有几分睥睨众生的意味在，把原则亮出来告诉敌人，“不许踩”。

     你会越来越好奇，他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游刃有余，为什么对一切都可以笑脸相迎，这个人难道不会痛，他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深不见底。

     把最重要的事情打哈哈敷衍过去，没人了解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最强”到底是什么样的。只会越来越好奇。

     然后来到了漫画的涩谷事变，我第一次看到了满脸茫然无措的五条悟。三秒，走马灯一样回放的青春瞬间。他的完美伪装终于被撕破了，不再游刃有余，不再肆意自信。

  

     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漫画的顺序当然是先得画完五条悟的回忆，让我们了解到他生命中有夏油杰浓墨重彩的一笔。才能在涩谷事变中杀人诛心，哪怕知道结果，还是给你心里狠狠捅上一刀。

  

     要我说，夏五的分离像是一场成长，从理想走到现实，从孩子变成大人。

     五条悟的回忆篇并不长，只重点讲了星浆体这一个事件。夏油杰的人物塑造刻画也只在这一个篇章里，前传更多是作为反派角色出现的，人物形象刻画并不很多。

     

     他们的青春岁月是什么样子？没有很具体的刻画描述，日常都是塞在细节里的。夏五两个人满嘴跑火车，硝子整一个大写的“我的母语就是无语”，和前辈们打打闹闹。照顾后辈再偶尔欺负一下他们，和班主任斗斗嘴。听起来很美好，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重，都还没有太被赋予什么定义。

  

     因为他们很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强的”，前辈完成起来有点困难的任务（怀玉开头歌姬和冥冥执行的任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瞬间解决，把“帐”丢在脑后，硝子还会吐槽一句“他们就是两个人渣啦”。

  

     实力的强大让他们得以住在象牙塔，不必去面对惨烈的牺牲和鲜血。

  

     “如果救不了人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办法守护弱者怎么办呢？”

  

     对于十七岁的五条悟和十五岁的夏游杰，根本不存在这种事，因为他们是最强的，没有他们完成不了的怪物，没有他们保护不了的人。

  

     在二年级的五条悟看来，强行寻找一个意义是毫无意义的，他足够强大了，咒术师只要铲除诅咒就好了，没有必要为完成行动找到一个理由。 或许因为他是五条家的少爷，他的世界就是这样构造的。咒灵的存在是合理的，咒术师也是，这种工作也是。

     但夏油杰的世界不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构建起来的，他不是咒术世家出身，但还是选择干这份玩命的活。

     其中必然有天赋异禀的原因在，但我想更多的是一种使命感或者责任感。比如十五岁的夏油杰相信“咒术师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的。”这份信仰让他选择进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他的天赋让他游刃有余之外，也反向加深了这种信仰。

     夏油杰是必须有理由才能行动的人，他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理智稳重，但他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有些时候，过钢反而易折。

     夏油杰刚刚和以前无数次任务中一样安慰着无助的人“理子妹妹，你没事的，我保证。”他刚刚承诺了新的生活与希望，又一次贯彻了自己的信念。

     天内理子的血溅在他脸上了。

  

     她死了，在他许诺后。

  

     这个时候我觉得夏油杰是懵了的一个状态，比起怎么应对甚尔，他脑袋里当时更多的是不能理解“天内理子死掉”这个事实。

     恍了一下子他还是没有缓过来，但也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应战。那五条悟呢？人呢？

     甚尔说，啊，我杀了。

     这算是第二重巨大的打击。

     夏油杰“我能够拯救他人”和“我们是最强的”这两个信仰在瞬间就被粉碎的干干净净。

  

     咒术师是为了拯救他人才存在的，那么他一个自诩“强大”的人被一个没有咒力的怪物打倒在地，挚友被杀了，人也没保护住，这不是很荒谬吗。

  

     然后是五条悟天才地用死的代价明白了反转术式的原理治好了自己，杀了甚尔。

  

     他看着五条悟，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衣服上还有血，明明一样劫后余生，他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

 

     五条悟是最强了。

  

     他夏油杰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保护到。在这个任务中曾经有的游刃有余和对理子郑重的承诺像笑话，他自己也像一个笑话。

  

  

     后来的事桩桩件件，五条悟可以单飞解决任务，不再需要他了，灰原死了，七海哭得很伤心，他除了看着尸体听着哭声什么也做不到。

  

     任务报告没能结束星浆体事件，夏油杰还困在这个任务里，进入了人生的苦夏。他一贯事同龄人中最可靠的，大家平时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自顾不暇。他掩饰的很好，也没人看出来。

  

     少年夏油杰死在了夏天，五条悟因为没有这种行动指南的信条逃过一劫。

  

     吞噬咒灵抹布一样的味道，五条悟可怕的强大，九十九由基或许另有深意的话……这些是点点滴滴的重压，夏油杰心思细，全都背在了身上。

  

     直到菜菜子美美子的那次任务，是最后一根稻草。

  

     夏油杰彻底受不了了，他背不住了。

 

     这里夜蛾和五条悟的反应也很有意思，夜蛾说“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五条悟的反应更不用说了，他除了一遍一遍地询问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也从侧面说明，夏油杰真的装的太好了，让老师和最好的朋友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也反过来说明当时的夜蛾身为老师还没有彻底明白学生心理状态的重要性，五条悟单飞之后有多么忙碌，他或许很久都没有见过夏油杰了。

  

     我总觉得，如果那段时间彼此没有那么忙，能够互相陪伴陪伴。哪怕夏油杰在五条悟面前演的还是滴水不漏，陪伴说到底也是一种安慰。

  

     或许一切会好得多。

     涉谷街头决裂是我认为的咒回所有剧情中塑造的最好的，不论是人物心理转变还是台词描写。

     五条悟接到硝子电话就跑去找夏油杰，一定是气喘吁吁的，心急如焚的，十有八九说不定还想着“等老子去骂醒这个傻逼”。他见到夏油杰，估计看着对方脸上的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讨要说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你的信仰吗，为什么。

     几乎称得上歇斯底里，漫画的镜头里五条悟像是在喊，夏油杰不咸不淡地皮笑肉不笑，一句一句淡定的回应。

  

     我总觉得这里五条悟怀着一种“这个人脑子坏掉了，这不是我认识的夏油杰，先把人整回去再说，回头再骂醒。”

  

     除了夏油杰对他很重要这一因素之外，我觉得他的愤怒多少来源于他对夏油杰观念的认同。

 

      “明明是你教给我的，你为什么现在要丢弃这些？“会有这种感觉。

  

     五条悟说，夏油杰你干的事都是狗屁，没有一点意义。

  

     夏油杰说，没有意义？你会不会太傲慢了？

  

     我总觉得这里杰哥还是有被“没有意义”刺到了，就像是他明知救不了人还是要去救，明知不会被感谢还是要去做。

  

     但是没有意义就不能做了吗？不是的。

 

      在这一点上夏油杰没有变过。

  

 

     “如果是你的话就能做到的吧？”很多人对夏油杰的这一句话颇有争议，说这是夏油杰在嫉妒五条悟云云在那吵，我是不赞成这种观点的。

  

     夏油杰并没有嫉妒五条悟的天才，但我觉得他是一定恨自己的无能的。

     而觉得自己无能和嫉妒别人的有才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他或许在深夜辗转反侧时也想过，如果他能够像五条悟一样强大，变得真正强大，那理子是不是能够活下来，更多人是不是能鼓活下来。

     他一定想过。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这句台词我直接夸爆，他到底是五条悟这个人，还是被冠以“最强”的标志，成为一种空洞的象征。

     “这个人是五条悟，他是最强的。”和“这个人是最强的，他叫五条悟。”这两个句子只是做了一下颠倒，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的，很值得细品。

     五条悟当时并没有明白，或许是因为夏油杰从没跟他这样讲过话，或许是因为这问题太形而上让人发懵。他不明白。

     夏油杰转身说，我要做我想做的事了。

     五条悟想用武力，但或许并没有起杀心，只是想留住他。

     夏油杰轻飘飘一句“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这句话太疼了，我觉得像真心话，他在那个时刻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心思活；听着又像讽刺，针对两人就“意义”发生的口角的讽刺；还像是对五条悟最后的叮嘱，想做什么就做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五条悟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盯着他。夏油杰决绝地没有回头，消失在人海里。

    五条悟坐在高专的楼梯上，那么懵懂，带着几分无措。夜蛾问他为什么没追上去。

    他沉默了，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想知道吗？”

     夜蛾说，抱歉。

     为什么不追上去呢，十八岁的五条悟自己估计想不清楚。他或许也没有想往太清楚了想。

     “我能救到的，是那些愿意被救的人。”

     他救不了夏油杰。

 

     五条悟一个少爷，在遇到夏油杰的人生之前可以说是不识人间冷暖的。甚尔回忆里小时候的五条悟眼神冰冷，和十七岁的他完全不一样。

     夏油杰带他入人世，教他世间常理，要他体察人情冷暖，百般苦痛。

     记得之前看过一篇文章，有一句是“你早晚会遇上一个人，把你修好，再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世间。”

    他被丢在世间，是命中注定，也是无可奈何。

  

     高专时间线十年后的前传里，二人再见，还是叫对方的名字，立场彻底不同，你死我活的事情也干得出来，却像是亲密无间。

    乙骨和里香因为爱纠缠，五条悟说，爱是诅咒。

     圣诞节，他和重伤的夏油杰。他必须杀了他，了解这一切。

     夏油杰说，我从来没有真心笑出来过。

  

     我觉得这是谎话，你曾经在学校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一个真心的笑容吗。

                               

     “最强”的名号属于你们两个人时，你没有少年意气风发自信的笑过吗。

     夏油杰死前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这里的留白反而恰到好处。

     五条悟亲手杀了夏油杰，这一天是圣诞。或许十年前的这一天他们还在商量怎么胡闹，去吃哪家点心

     但是五条悟必须往前看。

     你问我五条悟和他的学生在一起难道不开心吗，难道不是真心的吗？我会说当然是真心的，真情实感的。

     但那不一样，五条悟和他的学生们在一起，和他同夏油杰在一起不一样。

  

     那是他的青春，他最光彩的人生。

     五条悟在剧中经常说，“没关系，毕竟我可是最强的。”说这话时语调上扬，但我其实真的挺好奇游刃有余讲这句话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这是值得玩味的，很有意思的一点。

     他们之间的be是不可避免的，惨烈的，但这件事其实在生活中就是会发生。谁都有过最难忘的人，最不可替代的岁月和快乐，但很多事必然发生，很多人必然离开。你们互相看着，心知肚明回不去，走着各自的路，还是会觉得痛。

     这是我觉得夏五为什么好嗑且鲨人的点，真的回不去，但真的曾经很真过。

很多夏油杰的单人二创中，创作者会把他画成佛的形象，地狱中唯一亮点。众生皆苦，由他一人来渡的那种感觉。这一理解我觉得是非常符合夏油杰这个人的本质的，真的很像。他身上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和倔强，他强行去拯救最终却陷入无间的必然悲剧性都很令我动容。

  漫画回忆篇这一部分的名字起的相当好，星浆体事件叫怀玉，星浆体结束后到夏油杰叛变的部分叫玉折。夏油杰曾经怀的的确是玉，通透坚毅的理想。后来折的也是玉，是玉一样的人。这部分是那种，我回顾一遍心救跟着疼一遍，看一次涩谷决裂救难过的无以复加一次。

  

 他们之间是什么，嗑cp的人必然认为是爱情，是不可或缺，是此生必定的be，就算真的活着，立场不同的两个人注定背道而驰。就算你不嗑，也不能否认他们之间的友情，他们在彼此生命中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夏油杰死的时候是寒冬，圣诞节。他才二十六岁。

 他们很真，在我看来真的不能再真，就是因为真，世事无常和命运注定才显得格外残酷，有悲剧的那种永恒美。